来到Cornell,第一次感觉自己老了。
在Uppsala,周围的同学年龄都偏大。Eunjung,义丽娜和我那个芬兰邻居都是85的。过后想起来突然觉得有些诧异,难道这是巧合吗?瑞典年轻人上学比较晚,在大学我是做了几年的晚辈,有些不爽。
到了Cornell后,角色瞬间变换了。
在第一周的PREPARE上,大部分外国学生都是freshman,典型的90后。像我这样能在美国大学喝酒的人(21岁为界),也只有欧洲交换学生帮的那几个。21岁,过几个月22岁,是本人眼前必须面对的现实。
可是说实在的,我觉得我像18岁的人。实际年龄21,心理年龄18。在刚刚入学那年,我想象21岁的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该干什么样的事情,等到了21岁发现好像还没上到那个台阶。大三这一年在学校干过很多以往不去想的事情,比如疯狂加入社团,组织各类活动,每周末至少两次party(或是其它主流social event)。一年下来,社会经验上去了,学习成绩下来了。我这样的资深好学生竟然第一次有了非5分的成绩。要说我的social skill的顶峰时期是哪里呢?我可能会说是在加入AIESEC之后。LC Uppsala的Lin,Fredrik,Micko和Robin对我有很大的影响。暑假几个月离开了这些人,本人的社交能力大有滑坡。此时心理年龄18岁,也可以说social prowess退到了18岁左右。
Micko曾经说过:人不能想太多。想得太多了,你就会犹豫。犹豫不决的后果就是该说的话不敢说,怕说错。该说话的时候愣神,错过了说话的机会。改作决定的时候不敢出手,以至于最终一事无成。这个道理想乐器即兴伴奏一样,最关键的是你要出手,只要你把手放在琴键上开始演奏,不管有多差都没关系。慢慢地你会掌握这一技巧而学有所成。如果担心演奏的效果不好而不敢摸琴,那你一辈子都无法练成这一绝技。我有很多时候,在等待完美的方案,完美的时机而后导致全盘皆输,这样的事已发生不止一次两次了。问题说白了,就是想得太多了。一个家庭主妇如果把二十年来每天刷的盘子堆起来那足以堆成一座小山。如果你每天去刷碗之前想一下这二十年积攒起的盘子与碗,那谁会有不崩溃的感觉呢?未来的某些视角是不能去展望的。
健谈的人一般见多识广,对时事敏感。除了经历之外你还要加上对事物的理解。几年前在承德旅游看见两个天津游客。此二公如何游览避暑山庄的呢?看见金山寺,甲道:“这不就是个破庙吗,走!”到了六和塔,乙说:“这不就是个破塔吗,走!”如此下来一圈,那这趟承德也就白来了。我认为我经历的事物其实不少,但是由于本人喜新厌旧的习惯也包括经历,自己看到过的感受过的不珍惜,很快就忘了。我儿时学的日文忘没了,高中一年的德文忘干净了。像狗熊掰棒子一样地过日子,一个人到了老还是一张白纸。另一方面,表达能力也是很重要。storytelling是一门social art,社交艺术。一个USB芯片的储存容量会大大高于电脑硬盘。以人来说,谦虚的人是memory stick,会表现自己的人是portable DVD player。如果你百无聊赖之际本人扔给你一个移动硬盘叫你消遣,你恐怕会把它当飞砖一样丢到我天灵盖上。Be a funny guy,是社会给年轻男人的另一道枷锁。但作为男人,你必须能扛。
以上是本人所记载的胡思乱想而已。以后不再写类似的东西了。
måndag 31 augusti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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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挺好的呀,为啥以后就不写了呢?
SvaraRadera不用觉得自己把东西忘记了就会成白纸呀。人生更像是在雪中行走,只要走过,就总会有脚印留下来的。曾经会过,然后忘记了,与从来就没会过是完全不同的。瑞典语有句话说:Bildning är det som blir kvar när man har glömt det man har lärt sig,我还是比较同意的。
至于说“破塔”“破庙”的人只不过是想向别人展示自己多么见多识广。中国文化里有好奇心容易激动的人都是还不成熟的,浅薄的,没见识的乡巴佬,所以大家都拼命玩深沉。不懂的时候硬装深沉,只不过是断了自己以后真正的成熟起来的可能性。年轻就是资本,年轻就可以去尝试去犯错误,好好利用这个资源吧,如果等老了有拖儿带女的了又想去闯去犯错误,错误的代价就大得多了。
我只是觉得,北美和澳洲这几个社会都比瑞典,甚至是欧洲更国际化。举个例子,在这里买的珍珠奶茶都是用带中文标签的塑料布密封的,在瑞典你上哪里找?我到这后发现能学得太多了,应该了解的事物太多了。很多是我以前因ignorant而不去在意的。现在这几天纽约有US Open,随便找个人一问,都知道Nadal,Federer的战绩如何。也许你可以不care网球这个运动,但作为这个社会的成员你应该至少了解。这里的teenager都很前卫,街舞,a cappella,体育活动,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specialty。几天前与一个加拿大邻居聊天,没想到他竟然是个club president,而他那个club的任务是去少管所为问题少年“树立偶像”。总的来说,瑞典的学校太死板了。我来到这里的几周有时感觉自己像个新生儿,用尽了一切感官在学习,在了解,在探索。美国人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傻,尤其是在Cornell的人都是精英。瑞典有几个人知道chana masala,chapati是何物?Tenesse的Nashville是美国乡村音乐之都?在瑞典的AIESEC说美国分社干事没效率,应该被撤销。今天我去LC开会才得知他们每年竟然送出去20多个Intern,这在Uppsala是从来没有的。UU的学生数量还是Cornell的两倍。这由此让我不得不思考:到底谁是真正的无能?如果世界是变化的,那么守旧派就是傻子。保守的欧洲精英们也许就是争不过北美。欧洲人成天讥笑美国人的愚蠢,可惜忘掉了一件事实:美国的常春藤还是世界上最好的院校联邦,令牛津剑桥望尘莫及。也许一年以后我就真的不想回瑞典了。如果时间能倒流,我宁可再当一回freshman,在美国的Cornell从头开始。
SvaraRadera